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
扫图:Nanase1
翻译:Nanase1
心灵将我们联系在一起
将我与你联系在一起
将我与死去的人们,
将我与脚下浑圆的星球联系在一起
或者
将我与神明联系在一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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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间的秋天似乎总要早到一步,山风之中已经满是凉意。早晨的风将她唤醒时,已隐约能听见修行僧们喝叫呼喊的声音。
走出土制的破烂屋子,她简单打点过装束。外表不过十五六岁,唤作少女也不会被以为奇怪。
东大寺领播磨国垂水庄一如其「垂水」之名,境内多是瀑布。倾斜地势造出几处小小的山崖,崖上渗出的泉水化作瀑布。山谷交间,地貌复杂,无数僧侣置身其间,故而又被唤作「千坊谷」。半僧半俗的村人在山边生息,敬供山中的和尚,她也是这样的村人之一。沿着山道走上不久,终于看见一处小小的瀑流。水流飞泻而下,将四周的岩石冲刷成小舟的模样,所以这处瀑布又被叫做舟之瀑。
一尊石造的不动明王像安置在这瀑流下方,溅起的水花向四周飞舞,沾湿了洁白的菊花花瓣。
「今天也请您多多保佑各位僧人。」
向石像合十祈祷过后,她提起木桶,如往日一般开始打扫。现在的温度尚且教人舒心,不过到了冬天,泉水就会变得冰凉刺骨。她先拾起聚集在静水中漂浮的木屑,然后用布料细致擦拭石像的身体。「不动尊菩萨,您感觉如何?」
她听见不动明王的回应。——啊啊,感觉不错。
没错,虽然没有一人相信,但她确实能感受到菩萨的回应。就连和尚们也对此一笑而过,那只是他们修行尚浅罢了。听见神佛的声音并非什么稀罕的事。
——你到这里来,也是最后一次了吧。
忽然,唯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「实在抱歉,但确实如您所言。我有亲戚在摄津国(注1:日本古代令制国之一,属京畿地区。地处现大阪附近,堺市以北,神户以东区域)的广田神社做神人(注2:神社中负责辅助处理事务和打杂的下级神职),说在那边为我找到了一户好人家。那是在东边很远的地方,恐怕再不能见到舟之瀑的不动尊菩萨了。」
——原来如此。这下就有些清冷了呀,实在是……
少女摇摇头,脸上浮现出苦笑。
「虽说如此,像我这般,不过数十年就飘散离去的生命,本就不能长久地侍奉菩萨呀。」
——何出此言。即便身体死去,心灵却是永久不灭的。
恍惚间,她听见不动明王清晰地说道。片刻之后,又补上一句:
——那时候,我们再会吧。
少女仍旧注视着那尊石像,这一句却终究没有传入她耳中。悄然无声间,只有蜻蜓飞过水面。
离去的那日清晨,正越过山顶的小道时,少女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摇晃。不假片刻,她就发现这是大地在震动。惊愕之间,不自觉地望向供有不动明王像的那座瀑布的方向。远远便看见那里浮现出一道犹如巨蛇般的身影。
此后便传闻,在千坊谷的瀑布中有龙现身。